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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部下見狀,也猜到一些,遂趕緊追了出去。 (1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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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情欲之味,赤身裸體的男女緊緊相擁著,各自喘息不止。

“你這小妖精,沒想這麽厲害,都快把我魂兒勾沒了。”撐起身子,李明德邪笑的看著身下一臉潮紅的女人。初見這女人時並不覺得她有多美,但睡過兩次後他真是越發喜歡了。大府裏的女人果然不同,連個丫鬟都如此水嫩迷人。只可惜這女人並不是處子之身……

想到這,他突然有些不滿,遂捏住她下巴問道,“在我之前,誰奪走了你身子?”

聞言,剛從激情中平靜下來的小蓮突然扭開頭,並抽了兩下肩膀,哽咽道,“你問這個做何?”

李明德見狀,心裏莫名的生了火氣,“說,可是誰欺負了你?”

小蓮轉回頭突然抱緊了他,嚶嚶哭泣起來,“我們這些做人奴隸的,生來就是被人玩弄的,還能有誰……”

李明德捏了捏拳頭,“真是畜生!”

太可惜了!這女人如此美好,瞧這細皮嫩肉的,這臉蛋、這身子……

薛府的人真是沒一個好東西!女的狠毒,男的禽獸,真是該死極了!

聽著小蓮委屈而痛苦的聲音,李明德心都酥了,一個光溜溜的女人在他懷裏哭成這樣,怎能不讓人憐愛?

拍著她光滑如脂的後背,他脫口問道,“小蓮,要不跟我走吧,別在薛家為奴了,那些達官貴人都不是東西,你再回去還不是只有被欺負的份。等那幾萬兩銀子到手,我就帶你遠走高飛,到時候我們一起享受榮華富貴。”

小蓮擡起頭眼淚汪汪的看著他,“你說的是真的?你不嫌棄我?”

李明德安慰道,“你也是被逼的,我理解。現在你是我的女人,我只會對你好,怎會嫌棄你呢?”

小蓮含著淚笑了,幸福的再抱緊了他,“我一直都以為你是個大壞蛋呢,沒想到你如此重情重義。”

聽她說這些話,李明德心裏已經有了數,於是認真問道,“小蓮,我可是說真的,等拿到銀子我們就離開,可好?”

那五萬兩,原本他想得是等拿到手就給羅淮秀四萬兩當補償,可現在他反悔了。那可是四萬兩銀子,給她們,他真是傻了!有那五萬兩在手,想個辦法逃出京城,下半輩子夠他盡情揮霍了!

當然,現在最關鍵時刻也要看眼前的女人,她若是能幫他,自己的勝算就會大很多……

面對他深情的樣子,小蓮羞赧的點了點頭,“好。”

李明德得意的笑了,隨即又將她壓下。

看著他又想要的樣子,小蓮突然抓住他的手不讓他繼續,撅著櫻紅的小嘴嬌嗔道,“我一來你就這樣,都不憐惜人家身子的。為了早點來見你,我午膳都沒用,你就不能讓我先填飽肚子嗎?”

李明德一聽,倒也停了手。

“你等著,我這就去給你拿吃的。”他一邊翻身下床穿衣,一邊回頭討好的哄道。

因是偷情,他沒敢使喚客棧裏的人,親自去樓下端了些吃的回房,幾碟小菜,還有一壺酒。

待他把吃的放桌上時,小蓮已經穿戴好了,看了一眼,她突然撅嘴道,“就這些嗎?怎連米飯都沒有?”

李明德不疑有他,趕緊笑笑,“你等著,我這就去拿。”

看著房門被他關上,小蓮臉上的笑意瞬間沒了,眼裏全是滿滿的厭惡。走到桌邊,她快速的從袖袋中摸出一包東西,一邊緊張的回頭,一邊將紙裏包著的粉末倒入酒壺中,還拿起酒壺搖晃了幾下。做完這些,她這才松了一口氣,然後坐在凳子上等待著他回來……

……

兩刻鐘後,看著倒在地上的男子,小蓮起身繞過桌走到他身邊,用腳踹了踹,確定他暈迷之後這才徹底松了一口氣。

而就在她從袖中摸出匕首時,房門突然被人撞開——

“別動!”

看著領頭沖進來的人,小蓮臉色唰白。

不等她反應過來,墨白已經朝她攻去,手刀迅猛的劈向她,先將她手中匕首劈飛出去。

“啊!”一股痛意從手腕傳來,小蓮不受控制的朝一側倒去。

“將她拿下!”墨白立定後冷聲令道,壓根不給她反抗的機會。

同他一起進來的黑衣人迅速上前將小蓮包圍住,其中一人在她驚恐失聲之前也是揚起手刀對她肩膀劈去——

“把他們都帶走!”墨白又指了指地上暈迷的李明德。

這兩人真是惡心到了極點,光天化日的居然在客棧裏偷情,何止傷風敗俗,簡直都快汙瞎了他們兄弟的眼睛……

……

看著被綁在木樁上暈迷的人,楊萬揚拱手朝身旁的女子問道,“王妃,您確定他會如實交代?”

這兩日李明德的行蹤他也清楚,但是他只是同薛府的丫鬟見過兩三面,這也不能證明那頭顱案同他們有關,所以他們一直都沒下手。

眼下捉他來能有何用?

羅魅勾了勾唇,“楊大人,你盡管看戲就是,其他交給本王妃就可。你放心,我保證接下來你聽到的都是最真的話。不過嘛……”她朝四周的衙役看了一眼,“還請楊大人讓他們收聲,若是誰影響到了本王妃的計劃,本王妃可不是只打他板子這麽簡單。”

楊萬揚隨即朝自己的人嚴肅警告道,“聽清楚了,不許任何人出聲,違令者視同他們一夥,當斬無赦!”

羅魅滿意的點了點頭,朝一旁慧心看去,“慧心,準備好了嗎?”

慧心恭敬道,“王妃,奴婢準備好了。”

羅魅又點了點頭,擡手示意所有的人都後退,而她則是朝木樁走去,看著被黑布罩著頭的李明德,她手中的銀針狠狠的朝他肩膀上紮去——

“唔——”李明德從痛哼中蘇醒過來,而且一醒來就開始胡亂掙紮,又驚又怒,“是誰?快放開我!”

慧心也走了過去,在他身前站定,冷聲道,“李明德,我是奉主子之令來殺你的,勸你別反抗,乖乖受死吧!”

李明德掙紮得更加劇烈。可惜他身後的木樁跟人差不多粗,穩穩的佇立在那裏,他雙手被反剪綁著,縱然渾身都是力,也沒法解脫。而且腦袋還罩著黑布,對於眼前的一切根本看不到,只聞到周圍有許多人氣。

“你主子?你主子是誰?”他不服氣的反問道。

“你說呢?”

“你到底是誰?”李明德停止了掙紮,聲音也冷靜了下來。

“難道你忘了自己是怎麽暈過去的嗎?”慧心得意的笑問道。

李明德突然沈默起來,但片刻之後,他咬牙切齒的罵道,“小蓮那個賤人,竟然敢陰我!那賤人呢,把那賤人給我叫來!”

他怎麽都想不到樊婉為了對付他,居然用這樣的美人計!他還以為小蓮那賤人對他哭訴是真心的,沒想到全是假的!

慧心冷聲道,“李明德,我們主子說了,你背信棄義,一定要讓你不得好死!今日抓你來,我們就是要慢慢折磨你到死,以解我們主子心頭之恨!”

聞言,李明德脫口罵道,“樊婉那毒婦,我死都不會放過他!”

慧心突然揚起手,對著他就是一巴掌,“放肆,我們主子也是你能罵的?”

李明德被打歪了臉,快速的扭回頭繼續怒罵,“她本來就是個陰險的人,我為何罵她不得?我幫她把死人頭投入獨味酒樓的水井中,她才給我五百兩銀子。那羅魅訛詐我要我賠償獨味酒樓的損失,難道這銀子不該她出?我不怕你們殺我滅口,我早就留好了證據,一旦我出了意外,你們一個都跑不掉!我就不信樊婉她有能力同蔚卿王府和安府鬥,這個女人,早晚會不得好死的!”

聽到此,慧心忍不住激動朝羅魅笑了笑。

而羅魅也是滿意極了,隨即將他腦袋上的黑布摘下——

“你、你們……”看著眼前的人,李明德眸孔睜大,簡直不敢相信。他記得在客棧裏同小蓮喝了酒以後就失去了知覺,可沒想到自己居然栽在他們手中。

“楊大人,你都聽到了吧?”羅魅朝楊萬揚看去,等待著他發話。

“李明德,你夥同他人投屍獨味酒樓,該當何罪?!”楊萬揚擡手指著他,嚴肅的怒問道。他為官多年,還是第一次如此審案,沒想到竟不費吹灰之力,連動刑都省了,對方完全是自己承認的。
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李明德臉色慘白,突然激動的呼道,“大人,小的冤枉……小的沒有殺人……小的只是幫人做事而已……那頭顱是樊婉和薛柔母女倆找來的……我只是收了點銀子幫她們把頭顱投進了水井中而已……”

“來人!”楊萬揚沈著臉對自己的人下令,“即刻到太史府將樊婉和薛柔捉拿歸案!”

“是。”在場的衙役趕緊應聲離開了。

而李明德這才看清楚,不僅僅是他被捉來了,那個陪他睡過兩次覺的女人也被捉來,只不過他被綁在木樁上,而那個女人被捆綁著扔在地上。

一切都敗露了,他已經無話可說,聳拉著腦袋當是認了。

……

太史府——

眼看著天都快黑了,被派出去辦事的小蓮還沒回來,樊婉和薛柔都有些急了。

“柔兒,你說小蓮該不會出事了吧?”樊婉揪著心,總覺得不安。畢竟那李明德有點功夫,小蓮要是做得不夠謹慎,很有可能出事。

“娘,再等等吧。”薛柔皺著眉道。她心裏一樣不安,可是她現在也確認不了小蓮是否出了事。

看了看外面的天色,樊婉又道,“柔兒,你先在這裏等著,我去你爹那裏看看。”

薛柔剛要點頭,丫鬟突然跑了進來,急聲道,“小姐,不好了,衙門來了人,說是奉了楊大人之令前來捉拿你和夫人!”

聞言,母女倆同時起身,也同時變了臉,“什麽?!”

☆、136 樊婉找死了!

樊婉抓住她肩膀,不安的問道,“衙門來的人?還是來抓我們的?”

丫鬟也是一臉焦急,“是啊,夫人,那個劉捕頭就是如此對老爺說的。老爺攔著他們沒讓他們闖過來,不過老爺派了人過來請您和小姐過去問話。”

聽到此,樊婉心裏更是緊張不安。

反倒是薛柔先冷靜下來,拉著她手安慰道,“娘,您先冷靜些,有爹在,我不相信衙門的人能把我們怎樣!”

樊婉揪心的看著她,“柔兒,我看一定是李明德出賣了我們……我就說嘛小蓮肯定出了事,否則不會到現在還不見人……”想到什麽,她反手抓著女兒的手,嚴肅道,“柔兒,你別去,娘一個人去!”

薛柔可不同意,“娘,就是事情敗露也是我去,怎能讓你去領罪?我是薛家堂堂的嫡小姐,他們不敢把我如何的。娘,你可別沖動,知道嗎?”

樊婉心疼不已,眼眶都紅了,“柔兒,娘也不能看著你去受罪。”

就在母女倆爭著要去大廳時,管家突然出現在門外,對著門裏說道,“二小姐、夫人,老爺讓你們過去,還請二小姐和夫人動作快些。”

聞言,樊婉突然將薛柔往床邊拉,還朝丫鬟嚴肅的下令,“把小姐看好,別讓她出去,知道嗎?”

語畢,她轉身就跑出了房門。

薛柔起身想追,“娘……”

丫鬟從身後將她抱住,“小姐,您別去啊!去不得的!”

……

大廳裏,除了衙門的人外,就只有薛朝奇。

看著她姍姍來遲,薛朝奇精瘦的臉上全是怒火,“你們母女到底做了何事?為何楊大人會派人來找你們?”

樊婉無辜的望著他,似乎是被他的怒氣嚇到了,眼眶一下子就紅了,“老爺,賤妾也不知道啊,到底出了何事?”她朝那名帶刀捕頭問道,“你們找我有何事?好端端的怎跑來太史府?”

對她的無辜,劉捕頭並未有同情之色,本就長著一張國字臉,此刻繃著臉的樣子又冷又嚴肅,“小的是奉楊大人之令前來捉拿夫人和小姐歸案,還請夫人把小姐叫出來一同隨我們去衙門!”

樊婉眉頭皺得緊緊的,愈發無辜,“歸案?什麽案?這位差爺,你們是不是弄錯了?”

劉捕頭冷聲道,“是何案子夫人和小姐去過衙門就知道了。沒有十足的證據我們大人也不敢輕易抓人,你要有何不滿可以去同我們大人說,小的只是奉命行事。”

看著她無辜又不解的樣子,薛朝奇對眼前的捕頭也失了幾分客氣,“老夫也想知道楊大人是何意,樊氏乃我府中婦人,平日裏足不出戶,怎會同衙門的案子有關?”

面對他的質問,劉捕頭面不改色,依然冷肅回道,“薛大人,恕小的無法回您的話,小的只是奉命捉拿樊氏和二小姐,如果薛大人想知道緣由,可以親自去趟衙門。”

薛朝奇憤袖怒道,“大膽!平白無故的老夫為何要去衙門?你抓人無理在先,此刻還想羞辱老夫?”

劉捕頭的國字臉繃得更緊,“薛大人,小的只是奉命行事,無心得罪你。若有得罪的地方,還在薛大人看在小人公務在身的份上,多多包涵。我們楊大人執掌京都衙門,且一向秉公辦案、從不徇私枉法,沒有十足的證據怎可亂抓無辜?您身為太史小的得罪不起,但蔚卿王府同鎮國將軍府小的更得罪不起,希望薛大人別再為難小的。”

薛朝奇頓時沈了臉,“蔚卿王府同鎮國將軍府?”他猛的朝樊婉瞪去,“怎回事?你做了何事同他們兩家有關?”

樊婉跪在了地上,委屈的大呼,“老爺,賤妾冤枉!賤妾不知道出了何事啊!”

看著她還在裝可憐,劉捕頭眼裏多了一絲厭惡。要不是親眼所見、親耳所聞,他也不相信獨味酒樓的頭顱案是她們母女指使的。可是在那樣的情況下,李明德不可能說謊,他所言甚至比行刑逼供還讓人信服。

看看這女人,真是太會偽裝了!

薛朝奇也不是想懷疑她,但衙門裏的人來這麽多,而且還同那兩家扯上了關系,他當然不敢大意。說實話,他現在提到那兩家就恨,母親的死雖然是她自己造成的,可羅淮秀和羅魅母女倆卻是逼人太甚,可以說母親是活活被她們逼死的。現在又告訴他眼前的女人同兒女又和那兩家起了紛爭,他哪裏還淡定得了?

想到這,他把怒火都發到了樊婉身上,指著她厲聲問道,“你說,你最近都做了何事?今日你若不給我解釋清楚,我定不饒你!”

樊婉紅著眼眶直哭,“老爺……賤妾真的不知道啊……賤妾冤枉……賤妾是冤枉的……欲加之罪何患無辭……老爺,一定是有人想加害賤妾……求老爺明鑒……”

薛朝奇微瞇著眼,眸光冷冽無比。主要是這女人有前科,他實難相信她的話!

看著他矛盾揪心的樣子,劉捕頭冷聲道,“薛大人應該聽說過前不久獨味酒樓發生的事,那個在獨味酒樓水井中發現的頭顱同這位夫人可脫不了幹系。”

聞言,薛朝奇眸孔睜大,震驚的瞪著他,“什麽?那頭顱同她有關?”

獨味酒樓的事幾乎全城皆知,他聽到消息時也很是驚訝,可由於他同那兩家的關系越發變惡,他索性充耳不聞,省得惹事上身。如今告訴他那頭顱跟自己的女人有關,他能不震驚?

“樊氏,你真是狗膽包天,居然敢做出這樣的事!”他怒不可遏的指著樊婉低吼了起來。要知道,他現在最厭惡的就是同蔚卿王府和安家來往,也知道他們現在無人敢惹,所以他想方設法的避免同他們來往,誰知道自己府裏還有人故意惹是生非。

她自己惹事就算了,偏偏她現在在薛府,一旦出了事,他薛朝奇能脫得了幹系?

樊婉臉上掉著淚,委屈的矢口否認道,“老爺,別聽人胡說,他們是在誣陷我……是在誣陷我啊!”

“誣陷你?誰吃飽了沒事做誣陷你啊?”突然一道譏笑的聲音從廳外傳來。

大廳裏的人紛紛朝門口望去,除了薛朝奇和樊婉外,其他人紛紛低頭退後,讓前來的眾人有立足的地方。

最先進來的是羅淮秀和羅魅,安一蒙和南宮司痕在她們身後,除了他們兩對,楊萬揚還穿著官服帶著一大批衙役也走了進來。

頃刻間,寬敞華麗的大廳被擠得滿滿當當。

薛朝奇臉色鐵青,這場面比母親死的那日更龐大壯觀,上次只是蔚卿王府的人,今日連楊萬揚都親自來了!

而樊婉臉色慘白的看著他們進來,好在她眼中淚水凝聚著,掩飾了不少心虛和緊張,不過若仔細看依然能發現她微微顫栗的身子。

只不過眼下薛朝奇並沒把註意力放在她身上,而是滿臉厭惡和敵意的面對不請自來的人。

羅淮秀剛要接著開口,腰間突然一緊,還不等她回頭就被安一蒙牢牢的鎖在了身側。她擡頭看了看他比鐵還冷硬的臉,無語到了極點。都說了她和薛朝奇沒半點關系了,還要她解釋多久他才會明白?這人真是得了臆想癥!就薛朝奇那一寸的牙簽,送她她也不會要!

楊萬揚最先開口,而且還是帶著幾分恭敬的同薛朝奇施禮,“下官見過薛大人。”

薛朝奇朝左右衙役掃了一眼,冷冰冰的問道,“楊大人,不知你們此番舉動是何意?”

楊萬揚斂住微笑,認真的指著還跪在地上的樊婉,“薛大人,下官此番前來是為了她和貴府的二小姐。因牽扯到人命,下官怕手下前來說不清楚、恐引起薛大人誤會,所以下官才決定親自前來。打擾之處,還請薛大人見諒。”

盡管他做了解釋,可薛朝奇還是怒氣難消,同樣指著樊婉冷聲問道,“她做了何事需要你們如此勞師動眾?”

楊萬揚擡了擡下巴,說起案子,他好歹是主審官,威嚴怎麽都不能少的,“薛大人,說來你有可能不相信,若不是下官親眼所見、親耳所聞,下官也不相信這樊氏和貴府二小姐會做出如此法理難容之事。前陣子在獨味酒樓的水井中發現一顆頭顱,死者為男,身份尚且不知,屍身也不見蹤影。這不僅是一樁命案,而且頭顱無故出現在獨味酒樓水井中,經下官多日追查,現已抓到投擲頭顱之人,且此人交代是受樊氏和貴府二小姐指使,欲損害獨味酒樓聲譽、使安夫人背上汙名。”

“什麽?!”薛朝奇猛的一震,猶如被雷擊中般,臉都被驚得扭曲起來,“你、你說那頭顱案是樊氏和小女指使?這……這……”

楊萬揚背著手,臉上威嚴冷肅,瞪著樊婉問道,“樊氏,你可以不承認,但不管你如何否認,李明德都已經交代了一切,並且你們派出去的丫鬟小蓮也已經招供了。她也受了你們指使,欲用美人計勾引李明德,趁他毫無防備之際殺他滅口。人證物證俱在,由不得你抵賴!”

樊婉直著身激動道,“你胡說!我沒有做過那些事!”她咬牙切齒的指著羅淮秀,恨不得撲上去撕咬她,“是她們、一定是她們母女倆惡意誣告我的!她們母女倆心腸最恨了,逼死了太夫人不說,現在又把臟水潑到我頭上,她們如此做,分明就是想把我們薛家逼出京城!”

薛朝奇鐵青著臉,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著,樊婉的話也不無道理,可楊萬揚又帶著人前來指控她殺人投屍,他現在腦子裏一片混亂,真不知道該信誰。

聽她反口指罵,羅淮秀心裏不由得來火,可不等她行動,就見自家女兒已經先朝樊婉走了過去。

站在她身前,羅魅居高臨下的盯著她,舉手、落下,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臉上——

她多次容忍她們母女,可她們卻一次比一次過分!獨味酒樓看似只是一座酒樓,可那是她母親的心血和希望,如今因為她們導致獨味酒樓名聲大汙……

“啪!”

清脆的響聲傳入每個人耳中。

羅魅並未停止,再次舉起手。

可這一次被人攔了下來——

“羅魅!”薛朝奇大喝。事情都還沒了解清楚,豈能任她在自己府裏行兇?

“薛大人,把你手放開!”南宮司痕踱步走了過去,冷冽的目光瞪著他的手,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,“她現在懷著本王的孩子,你膽敢動她一根毫毛,本王定血洗你薛家!”

盡管知道他是威脅,可薛朝奇還是下意識的松開了手,帶怒的雙眼染著一絲詫異,一瞬不瞬的盯著羅魅的肚子。她懷孕了?

羅魅冷笑的看著他,“薛大人,你可以不信我們的話,可楊大人都親自來了,你憑什麽懷疑?我們只是追究犯案之人,想討個公道而已,你這般阻攔,可是想包庇嫌犯?你就不怕我們說你是共犯?”

薛朝奇眸孔一緊,忍不住低吼道,“休得胡言亂語,老夫雖恨你們,可還沒到那種卑鄙的地步!”

羅魅哼了一聲,“那就請薛大人一旁坐著,別妨礙我們。否則,別怪我們懷疑薛大人你的動機,到時候我怕薛大人背不起這罪名,畢竟裏面還牽扯到一條人命。”

薛朝奇一臉痛色的瞪著她,“我好歹是你生父,你就不能同我好好說一次話?”

羅魅斜眼睨著他,“我從小都不知道自己生父長何摸樣,你說你是我就該認嗎?薛大人,現在是審案的時候,可不是你攀親的時候。我羅魅雖然討厭你,可我也是就事論事的人,只要她們所做的事同你沒關系,我也不會牽扯無辜。所以,你若是無辜,就請一旁歇著吧。”

薛朝奇咬了咬唇,再看一眼那個原本該是他女婿而此刻卻對他流露滿身殺氣的男人,深深的吸了兩口氣,他憤袖轉身背對著眾人。

見狀,樊婉一手捂著臉,一手撐在地上朝他爬去,痛哭不已的喚道,“老爺,快幫我,他們合夥想對付我……”

薛朝奇猛的又轉過身,在她剛抓住自己袍腳時,擡起腳將她手甩開,目光淩厲的猶如要吃人般,“樊氏,你毒心不改,現在連楊大人都親自上門指控你了,你還有何臉面訴苦?你這惡毒的婦人,老夫真不該相信你的鬼話,早知道你會惹出這麽大的事,老夫當初就該殺了你!”

她不僅殺婆母,現在還惹下這麽一樁禍事,他薛朝奇以後還有何臉面見人?

他真不知道她們膽子是有多大、心腸是有多恨,頭顱……她們居然想到把頭顱擲於人家水井中,這是有多惡毒的心!

看著樊婉還在那裏垂死掙紮,羅淮秀是真的忍不住了。可腰間的手臂勒得她都快窒息了,沒法,她只能扭頭瞪道,“你就不能好好站著?摟摟抱抱成何體統?”

安一蒙臉黑的回瞪著她,“給我安分待著,不許你過去!”哪怕她不同薛朝奇說話,可是他也不願看到他們走近。

羅淮秀忍不住比了比拳頭,壓低聲音威脅道,“安一蒙,你再這麽不講理,信不信我打你?”

安一蒙另一手將她拳頭握住,也是壓低了聲音反威脅道,“你敢過去,我立馬帶你回府關你一輩子!”

羅淮秀差點吐血,“你!”手被他握著,她氣不過,只能用腳踩他。

可安一蒙壓根不理會,隨便她怎樣,反正就是不松手。同意她來此他都已經夠大度了,她還想跟姓薛的說話,當他死了不成?

兩個人暗自叫著勁兒,就跟玩兒似的,跟眼下緊張壓抑的氣氛顯得格格不入。

薛朝奇朝他倆看了一眼,咬著牙快速移開目光。他們就是故意來給他難堪的!

樊婉還在痛哭流涕申訴著,“老爺……賤妾真的是冤枉的……你千萬別信他們的話啊……”

楊萬揚也有些看不下去了,遇上這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,真是頭痛!也好在他們是有備而來,否則還真不好懲治這樣的人。這樊氏雖然在薛家失去了地位,可她畢竟為薛家生過一兒一女,而且這次同她一起作案的還有她的女兒、薛家的二小姐薛柔。

他朝劉捕頭看去,嚴肅的下令,“劉捕頭,去把李明德和小蓮帶來!”

劉捕頭趕緊應聲退下,“是,大人。”

聽著他們的對話,樊婉哭鬧的聲音都小了很多,可是還是掩著面抽泣。

薛朝奇也朝自己府裏的下人令道,“去把二小姐帶來!”

他倒要看看她們母女倆是有多過分!真是快氣死他了……

這樊氏一個人作惡還不夠,還要拉著不懂事的女兒一起,她們如此做,是想毀了他薛家?

很快,李明德和小蓮都被帶到了大廳裏,一時間,原本寬敞的大廳更顯擁擠。而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人落座,對那顯然的椅子都仿若未見般。

薛柔來的時候薛澤也來了,看著眾人各個冷臉肅穆的站著,而唯獨自己的娘跪在地上,他一進大廳就朝樊婉跑過去,欲將她從地上拉起來,“娘,你沒事吧?”看到樊婉不僅滿臉是淚、且臉上還有醒目的手指印,他想都沒想的就沖身後的眾人怒道,“你們也太欺負人了,居然跑來此處行兇,還有枉法嗎?”

薛朝奇見狀,立刻冷聲喝道,“澤兒,不得胡鬧!”

薛澤不甘心的指著周圍的人,“胡鬧?這些人擅闖太史府,還動手打我娘,到底是誰在胡鬧?”他目光帶恨的瞪著薛朝奇,“爹,你就是如此保護你的妻兒的?你可真讓我們失望!”

薛朝奇眸孔斂緊,“孽子,給我退下!”反了!反了!都要反了!

眼看著父子倆一見面就吵起來,楊萬揚揉了揉額頭,隨即冷肅的開口,“你們是當本官來玩樂的嗎?”他已沒了耐性,指著樊婉,“樊氏,你可認罪?如果你不服,現在本官就帶你上公堂!”

他是看在薛朝奇太史的份上才前來此處,沒想到這一家子如此煩人,早知道,還不如直接押他們前去公堂對簿。

樊婉依然跪在地上,看著被五花大綁的李明德和小蓮,她不得不低下頭再也激動不起來,“是我派人從亂墳崗找來的頭顱,然後交給李明德讓他投進獨味酒樓的水井中。這一切都是我做的,我認罪,但這些事同我兒女無關,希望大人不要為難他們。”

見她招認,薛澤和薛柔同時驚呼喚道,“娘!”

樊婉朝他倆看去,僵硬的扯出一抹笑,“娘知道早晚有一天會輸,娘也做好了準備,你們不必替娘擔心,娘只是讓人投了顆腦袋在人家水井而已,娘又沒殺人,不怕他們。”

聽到這,羅魅不禁冷笑,“樊婉,你想得可真簡單。”

樊婉看向她,目光如同蘸了毒汁一般,“你不過是仗著有蔚卿王撐腰了,還真以為我怕了你們母女?”

羅魅瞇了瞇眼,“怎麽,你還有陰招?那盡管使出來吧。”

“羅魅,我殺了你——”眾目睽睽下,樊婉突然推開薛澤,如發瘋一般沖向羅魅,也不知道她何時手裏多了一把匕首。

“該死的!”就在眾人呼吸一窒時,一道怒聲乍起。

一道黑影如旋風般閃過眾人眼前,卷走羅魅的同時,只聽樊婉慘叫聲傳來,而那把尖利的匕首劃出一道長長的弧線飛向了大廳外。

“啊——”

“娘——”

“娘——”

看著樊婉腦袋重重撞在實木大椅上,薛澤和薛柔都不約而同的驚呼起來,並同時朝她跑了過去。

“娘,你怎麽樣了?”

“娘,你怎麽樣了?”

兄妹倆腦門上全是被嚇出的汗水,抱著樊婉的頭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。

“咳咳……”樊婉腦門上的紅色很顯眼,雙眼半瞇著,目光很渾濁,連咳嗽都顯得氣緊,“澤兒……柔兒……娘……娘怕是……怕是不行了……”

“娘,你不會有事的!”薛澤把她腦袋捂在胸口,心痛的不停流淚。

“娘,你不要亂說話!”薛柔伏在她身上哭道,“你不能出事……你出了事我和大哥怎麽辦啊?”

“來人!”楊萬揚突然下令,“樊氏已認罪,速將其帶回衙門簽字畫押!”看著薛澤和薛柔兄妹倆,他真是很難生出憐憫之心,遂又補充道,“誰若阻攔,一並帶回衙門,視為共犯處理!”

“是!”在一旁候著的衙役們接到指令趕緊動起了手。

楊萬揚冷著臉朝薛朝奇拱了拱手,“薛大人,下官只是秉公辦事,還請薛大人見諒。如若薛大人對下官有何不滿,薛大人可奏明皇上,下官不介意請皇上定奪。”

語畢,他憤袖轉身挺著枯瘦的身子走出了大廳。

真是不該來此,再不走,還不知道會發生何事。那樊婉心腸狠毒不說,還膽大包天,當著如此多人的面也敢行兇!

剛真差點嚇死了,幸好蔚卿王出手快,否則今日釀成大錯這裏的人都脫不了關系!

☆、137 薛澤的下場

事實證明,楊萬揚的離開是正確的,接下來大廳發生的事也不是他一個外人方便看的。

看著奄奄一息的樊婉還要被衙役帶走,薛柔伏在她身上不讓人碰樊婉,而薛澤從一名衙役手中奪過劍之後竟當眾恐嚇劉捕頭和衙役,“你們誰敢靠近我娘我就殺了誰!”

見狀,劉捕頭和衙役都停下不敢再上前,然後把目光紛紛投向薛朝奇。

薛朝奇也是差點吐血被氣死。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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